作者:Speranza
摘要:
“他在他们手里,”最终Clint说。“他受伤了,在他们手里。在神盾局手里。”
(4MW系列第8篇,设定在队二之后,全系列Stucky互攻,分级:M/R。如有后续,会持续更新。)
原文:https://archiveofourown.org/works/6099271
RevolutionaryJo太太为本文录制的英文有声书
本系列中译者最爱的一篇。
正文:
引子
Natasha握住车把,身子放低,绕过一辆缓慢行驶的出租车。耳机里传来响声,队长气喘吁吁地低声说,“我知道了,我弄明白了是怎么——大伙,是大厦。目标是大厦,”可笑,这是神盾局对纽约发出红色警报之后他们立刻就排除的目标。
耳机一响,然后Clint说,“可Stark说JARVIS在——”队长打断他,“——监控大厦的每一寸,当然,可是这楼就坐落在一座该死的火车站上面。大厦北墙——”静电噪声,然后队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,“——主拱门,楼的整个东边地下还有轨道。你只需要送过去——”
更多噪声,可Natasha觉得她猜出接下来是什么话了:——一火车的炸弹。你只需要送过去一火车的炸弹,顺着铁轨走到Stark大厦的混凝土地基旁边的时候引爆。
“我来叫人,”Clint说,“在那里跟你碰头,”可队长说,“否决,否决;我去看一眼哈勒姆河转运站,”Natasha说,“收到;我们就跟在你身后,”然后踩油门给摩托加速。
她开上罗斯福路,在车流间疯狂地穿梭,但他还是赶在她前面到了。她瞧见他丢在转运站铁丝围栏外的哈雷,把自己的摩托停在旁边,刚一扯下头盔,通讯耳机便响了起来。
“当你排除一切的不可能,不论剩下什么,不论有多不可思议1……”她听见队长嘟囔着。
(注:1福尔摩斯的著名台词)
“我明白你引的是什么,”Natasha说。“你找到了吗?”
“对,”他说,片刻过后响起了轻轻的嘀声;队长打开了追踪器,好让她找到他。
围栏在她攀爬的同时发出声响,然后她钩住铁丝,翻身跃过顶端的尖刺,伴着一声闷响落在一节车厢的顶端,伏下身来察看周围的地形。转运站仿佛无限延伸着,四处都是火车,望不到头,还有一处道岔,像个巨大的“Y”。她在车顶间奔跑,寻找着他。如果她没开追踪器,她会觉得他是凭空冒出来的;Barnes是少数能够不着痕迹接近她的人之一。他从阴影中走出来,轻声说,“在这里;过来看看这个,”她跟着他,小心地走过两列火车的车顶。
之前他在第三列车顶那里打开了一扇活板门,现在他打开手电往里照,Natasha蹲下向里面看。车厢里布满了爆炸物。整列火车就是一个炸弹。她的心狂跳起来。
她望了望周围数不尽的火车问:“还有更多的吗?”
“我不知道,”队长阴沉地回答。“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检查所有的——”而发现那个人的是Natasha,他穿着黑色潜行服隐在暗色的地面上,越跑越远,穿梭在火车的迷宫里,她下意识拔出了枪,然后停了下来,恳求地转身看着队长——他已经行动了,盾牌飞入空中命中目标,那人倒下——突然出现了更多的士兵,有几十个人,向他们冲过来,不过他们没有拔枪——唔,当然不行。他们可站在整整一车炸药上面。
Natasha露出野蛮的笑容,按响指节后抽出了她的长棍;就算是60对2,她也觉得他们胜算更大,再说Clint很快就到了。他们跳入人群,拳脚横飞,队长的盾牌畅快地模糊成一片红白蓝。她的耳机嗡鸣着——“现在不行,”她咬牙说着。“叫拆弹小队来!”——然后挥出胳臂电晕了两个攻击者。他们在地上倒成一团,她扶住他们下沉的肩膀,像跳马一样一跃而过,继续战斗。
“住手!”一个声音叫道,Natasha真的停住了,把进犯者瘫软的身体甩到地上,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个子推着一小列人朝他们走来。那些人穿着深蓝色的制服,走得磕磕碰碰像一串纸娃娃;被铐住了,她反应过来;那是火车的工作人员,她反应过来。打头的人戴着一顶帽子,身上的东西她第一眼看的时候还以为是黄色的安全背心。可那东西在发光,令人反胃地一闪一闪;那是某种爆炸物,她反应过来;外星科学;那是爆炸物整体的导火索。
穿着白大褂的高个子太过高了——被改造过,又或许是外星人——还带着显眼的绿色护目镜。他最后推了一下人质——里面有一个人踉跄一下,险些把所有人都带倒——然后举起手臂喊道,“我要把你们所有人碾碎在——”
队长的盾牌击中了他,他向后飞去。
“希特勒演讲,”队长解释,几乎带着歉意,然后他们行动起来,因为那东西还在闪动,而且闪动在加速。Natasha叫穿着炸弹背心的人和他旁边的人一起跪到地上,让队长能用盾牌边缘击碎他们之间的锁链,然后队长说,“快走,”于是他走了,拉着剩下的人质和她一起,而队长急忙推着穿有发光背心的人朝另一个方向走。队长能把背心卸下来吗?背心本身会爆炸吗?它自己就是个炸弹,还是说仅仅是个触发器——?没有用,她帮不上忙。她只能把这些剩下的人带到安全地带,越快越——
爆炸的冲击来袭时把他们都推倒了,不过Natasha设法翻个身站了起来,正赶上他们旁边的车厢摇晃着发出锐响,然后重新落地坐稳,金属的撞击声震耳欲聋。她继续低着身子,尝到了空气中的焦味,等着一波浓烟或火焰出现,可是什么都没有——他们一定是在爆炸范围的边缘。她的耳机响起来,她听见微弱尖细的声音:“Natasha!”是Clint。她喊道:“我没事!”听到自己声音才意识到自己在叫喊,也才意识到自己在耳鸣。“我去找队长!”然后起身对着其他人挥手叫他们接着走,快走!然后她匆匆折返。
随着她走远,爆炸的破坏愈发触目惊心——摇摇欲坠的物件,更大体积的残骸——奇迹一般,他们之前站过的那节车厢没有爆炸,但显然总有什么爆炸了。她跑过战场——一些士兵死掉了,几乎所有人都从爆炸中受了伤,血淋淋地呻吟着——可他们还是离爆炸地点很远。她跟着废墟的轨迹走,一切指向队长走时的方向。
空气中的烟雾浓了起来,有扭曲的金属,有翻倒的车厢,空中灰尘弥漫,Natasha继续跑下去,立起制服领子来挡住自己的脸——她首先看到的是盾牌,它在地上,过了一会她才看清了鲜血淋漓的腿——有一具躯体躺在盾牌下。“James!”Natasha叫道,跪倒在地把盾牌从他身上拽走——可那不是James:那是列车长,炸弹背心从他身上给扒了下来,他晕乎乎地呻吟,但绝对是活着。Natasha站起身来,压制着一阵阵恐惧,接着走了下去,手里拿着盾牌——盾被他拿来保护平民了,他——
她首先看清的是那颗星——印在他金属臂上的红星——爆炸把他的袖子整个炸没了,而他的头盔——“队长,”她低声叫着。“James,”——没错,他身上好几处在流血,来自四肢上的伤口,他大腿上还深深插着一块金属,伤势不妙,还没有开始流血——可她对炸弹和爆炸造成的伤势有足够的了解,知道首先最让人担心的是碎裂的头盔:颅骨骨折,脑损伤,神经创伤。她蹲伏在他身边,不确定接下来该做什么——她不敢搬动他——然后听见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,还有微弱但逐渐增强的警铃声:这又完全是另一个问题了。
“Natasha。”Clint从烟雾中现身。她抬眼看他,大脑飞速运转着。警铃声越来越响;他们要被包围了。她把盾牌扔给他,他接住,讶异地看着她抽出一副手铐、把她的左手腕和James的右手腕——他戴着破碎手套的活生生的手——铐在了一起。
“告诉Steve,”Natasha说。“去找Steve。快,”Clint便在焦黑扭曲的车厢之间消失了。
神盾局的人开始涌向空地,一个个都戴着厚厚的防护头盔,穿着护甲,还举着防爆盾牌。“是寡妇,”其中一个人说,声音透过头盔的遮挡变得扭曲。“队长受伤了吗?”然后另一个人阴沉地说,“那不是美国队长,”Natasha快速移动,挡在James Barnes的要害部位和突然瞄准起冬日战士的枪眼之间。
Natasha瞪着他们看谁敢靠近。“别蠢了,”她说。“这当然是队长。”
第一章
Clint从来没去过科尼岛设计与装潢公司。Steve告诉过他公司在哪——Clint也珍视他的信任——可Steve显然把那地方当做不可侵犯的圣地,所以当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,他们只会到Clint在贝德斯泰的家去,在那里玩玩牌吃吃比萨,或者在屋顶上喝喝啤酒。这栋楼大得让他吃惊:车库门巨大无比,上面一层还有公寓。他在一辆白色厢式货车后停车,从吉普上跳下来,拿上了队长的盾牌。隐隐传来机械的声音,他循着声音进了车库内部,里面有一个穿着灰色连身工作服、带着巨大白色护目镜的人在操作电圆锯。
随着Clint走近,Steve抬头看他,把护目镜推了上去,锯末让他脸上的皱纹凸显出来。电锯的锐响灭了下去。Steve两眼发直——看的不是Clint,而是Clint手里的盾,Clint笨拙地把盾递给他,发觉他本该提前想好说什么的,当下他大脑一片空白。
Steve一言不发,只是绕过锯木架走来,把盾从他手里接过去。他把盾转过来,套在手上,翻过来,又翻回去。那金属蹭着他的皮肤发出刺耳的声音。
“他在他们手里,”最终Clint说。“他受伤了,在他们手里。在神盾局手里。”
Steve脸上骤然现出某种复杂而骇人的神情。他动了动嘴唇,可是什么也没说。
“有个炸弹,”Clint说;突然把这部分情况讲出来像是重中之重。“有人阴谋——要炸大厦,Stark大厦。Barnes猜了出来,阻止了他们。但他受伤了。”
Steve的嘴唇又翕动起来,可这一次他勉强吐出几个沙哑的音节。“可他还活着?”
“是啊,”Clint说,衷心希望这话是真的;他了解Natasha的每个表情,可她脸上写满了畏惧。这让他想起来了:“Natasha跟他在一起,”他说,连忙从衣袋翻出了手机。他把手机举起:上面有一个闪烁的蓝点。“Natasha,”他说。“她把自己和他铐在了一起。”
Steve把手机从他手里拿来,盯着看。“你该娶她,”过了一会他说。“趁我还没抢先。”
“我不知道她想不想要长久关系,”Clint皱起眉头说。
“你该问问,”Steve说,然后一手拿着Clint的手机、一手拿着盾牌,走向了白色货车的驾驶位。
“慢着。Steve。你有什么打算?”Clint问。
“没什么打算,”Steve说。“我要去找他。”
“可是。”Clint傻瞪着他:Steve手里有盾牌,但还穿着工作服,他还留着胡子——操,他刚刚推到额头上的灰扑扑的护目镜甚至还在那里。
“可是怎么?”Steve厉色看着他。“可是怎么?”
“没怎么,”Clint说。“我跟你去,”钻进了货车的副驾驶位。
“你对我们并没有坦诚以待,Romanoff特工。”Michael Hodge是纽约神盾总部的负责人。由于她还跟Barnes铐在一起,他不得不到她这里来,到他们有着钢门和小圆窗的狭窄牢房来,这给了她一阵阴暗的快意。
来这里的路上很不好办——她设法使响应的特工注意到队长受了伤,挪动他需要谨慎,但他们依旧坚持把他当做危险罪犯对待。她猜对致命的冬日战士多年的戒备确实会有这个效果:他们就像是猎人,带着围捕多年的猎物回营,仿佛他是野鹿或者熊。即便是现在,就算昏迷着,James Barnes还是受着禁锢,被厚重的皮带绑在床上,这连带着限制了Natasha的动作。他们故意没有给她拿椅子。可她至少能确保Barnes没有被虐待或殴打,没有受到饱受憎恨的囚犯被拘押时常有的遭遇;照他现在的情况,哪怕摇晃或者恶意的搬动都可能对他造成长久损伤。
Hodge用下巴指了指手铐。“钥匙在哪?”Natasha微笑着耸耸肩;没有钥匙。
Hodge说,“中情局的Cooper局长正从华盛顿赶来;他要对你提出指控。你参与了对冬日战士的追捕;妈的,你是主管。可如今你却这样……”他指指他们铐在一起的手腕。“那么告诉我:你是一直在撒谎,还是冬日战士策反了你?”
“他不是冬日战士,”Natasha说。“他是美国队长,”当Hodge张嘴要反驳,她叹了口气,带着恰到好处的傲慢说,“瞧,你的安全级别还是不够高,”这话让Hodge僵住;他好像要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了。“Cooper也是一样,”她安抚地补充,“如果这样你感觉能好点的话,”然后:“虽说我猜他们现在只有告诉你了。”
Hodge勃然大怒。“告诉我什么……?”
Natasha说,“这个人是James Buchanan Barnes,”Hodge的反应是她梦寐以求的,他的愤怒立刻变成了讶异和惊叹,然后出现了第一丝暴露在外的不安。“我敢说你认识这名字,它就在大厅里那面英雄纪念墙上,”Hodge的不安进一步成了直接的惊惶。他盯着Barnes——Barnes的头上缠了绷带,淤血渗在他的皮肤下,在他脸上留下深色的斑块,虽说他看起来并不在最佳状态,但依旧认得出来,他就是那个侧脸被镌刻在华盛顿咆哮突击队纪念碑的大理石上的人,那个在画中永远守在美国队长身侧的人。
“Barnes跟Rogers在同一年被注射了超级血清,1943年,”这是真的,不过略去了故事的好一部分。Natasha举起她的手,Barnes的手也连着被拉了起来。“要是你不信,就查一下他的指纹。”
可Hodge明显相信了她的话;他脸上满是一个官僚主义者最自然而然的神情——遮丑的欲望。她保持淡漠的表情说,“为你着想,我希望Cooper尽快赶到。等这事传出去,我可不想当这地方管事的人。你们必须做出决策,重大的决策。哦,顺便,”她带着甜美的讥讽说,“如果我是你,我会准备好迎接Steve的到访。”
神盾总部外面有着围墙和极大一片“禁止停车”的地带,可Steve直接把车停在大楼门口,下车了。Clint迅速跟上:Steve对违章停车显然一点不在乎,再说,毕竟Tony从来都这么干。Steve绕过混凝土的反恐围墙,从大楼巨大的旋转门进了处处用黑色花岗岩装饰的大厅。Clint跟在他后面进去,然后刻意慢下几步替Steve留意背后;Steve都没有注意周围,甚至没有——像他以前常做的那样——在大厅中央的英雄纪念墙前驻足。
当年他们在这栋楼里待过很长时间,通常是从地下进入,不过有时候也走前厅,警卫会对他们微笑——你们好,复仇者!——然后摆摆手让他们通过。可现在,所有的安保人员都紧盯着这个毅然走来、穿着连身工作服、脚蹬工地靴、蓄着胡须的高个子,逐渐向他靠拢:就算他带着盾牌,他们也没有认出他来,因为Steve持盾的方式与往常不同,不是骄傲的高举,而仅仅是低低拎在身侧,像拿着个旧公文包或是袋子。Steve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按V字阵式冲着他不断逼近,也没有注意他们的手移到了他们的枪把上——或者,要是他注意到了,他也显得丝毫不在乎。
Steve没有和安检处的警卫多费口舌,直接大步走过了安检口——这时候枪就举起来了。
他们包围了他。大厅进入封锁状态。
一个警卫走了上来,手里的枪直指Steve的胸口。“停,”他说。
Steve停步,但是并没有把盾牌举起来,而是柔声说,“这样没用的,Tom,”然后他握住枪杆向上抬去,使枪指着他额头正中才放手。“这样可能才行。”
没有人敢喘气或者动弹。Clint向前走了一步,不确定如果他们开枪的话他该怎么办。可这时,他看见警卫露出迟疑的神情;他盯着Steve的脸。“Rogers队长?”
“对,Tom,是我,”Steve说,然后:“现在我要上楼见Michael Hodge。”
Tom犹豫着。“Hodge先生的日程表上没有预约。”
Steve哀伤的微笑转瞬即逝。“没有预约他也会见我的,”Tom想了一想,然后点点头放下了武器。其他的警卫也照做了,一个接一个。
她听见床上传来一声轻喘,回头发现James睁开了眼睛,他的瞳孔放大着,因恐慌而晦暗。他还没说什么,她就明白了他认不出她;她能看见他脸上的惊恐和迷茫。“你是谁?”James嘶哑地问,然后意识到他被绑住了。他开始在粗厚的皮革绑带下伸展扭动,然后打了个冷战呻吟出声,脸色变得惨白,微微泛青;显然他连动一动都会觉得恶心。
“没事的;James,会没事的,”她轻声说,想让他镇静下来,怕他伤到自己加剧伤势。她摸着他的脸。“是我。我是Natasha,”她说。“我是你的朋友——”
他皮肤湿冷,冒起冷汗来,急促地呼吸着。“我没有朋友。”
“有的,你有的,”她柔声说。“而且你还有Steve;Steve很快就来了,”她简直能看到那个名字闪现在他脸上、在他脑海。他迅速眨着眼睛,然后停了下来,双眼失焦,无神地盯着半空。
“Steve,”他说。
“是啊,”她说。“他就要来了,”接着她皱起眉头,因为James的整个身体都变得松弛,得知了这件事放下心来,眼睛开始向后翻——但是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让他保持清醒。“James,”她说,然后语气强硬了些,她捏了捏他的手,“James?”可是他头滚向一侧,又失去了意识。
电梯门一开,面前是神盾局的办公厅,显而易见警卫Tom或者其他什么人发了消息警告过他们Steve要来了,屋里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坐在桌边,却没有人工作,只不过有些人在假装做事——有人把电话举在耳边,或者把手放在键盘上。可是当Steve阔步走进Hodge的办公室,走进大厅角落里一个玻璃房间,所有的目光都锁定着他,所有的人头都转过去跟随着他。
Hodge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,可他明显是决定坐在他硕大的办公桌后迎接Steve。桌上高高堆着文件,还有两台电脑和三台平板:这是个忙着让世界维持运转的人。“Rogers队长,”Hodge说,站起身来。“Steve,”可他迅速退了一步,因为Steve一下举起盾牌,伸向前去,越过凌乱的办公桌把盾牌送到他面前。
“你想要的就是这个吗?”Steve问。“来,拿着。”Hodge试图伸手把盾牌接下的时候,Steve放手了,盾在Hodge手中颤动——是这样的,Steve举着盾的模样显得那么浑然天成轻如易举,都没有人意识到那是个多大的家伙,多么沉,多么笨重。Clint亲身经历过才知道,盾牌他用过一两次;他举过,扔过。并不像某些人表面上那么容易。现在盾牌的上半开始下坠,Hodge手忙脚乱想要拿住,以防盾牌砸在桌子上。盾在他手里显得庞大无比,他的样子荒唐至极。
“现在把我的朋友还给我,”Steve说。“把James Barnes还给我。”Hodge刚要提出异议,他就堵住了他的话头。
“现在。就现在,”尽管他蓄着胡须带着护目镜,他就是美国队长,义愤似火。
第二章
Natasha一抬眼,发现Steve立在门口,他像是直接从工地赶来的,像是不顾一切直接跑了过来。他看看James,躺在那里的James,伤口缝过针,头上缠着绷带,淤血聚积在他闭上的双眼周围,让他的整张脸青紫一片。Steve走上前来,咬紧牙关嘟囔着,“不,不,不,”——他第一个要除去的是束带,他赤手就扯断了粗厚的皮革绑带。Natasha警惕地看了一眼走进来的Clint:有时候他们会忘记Steve能变成这个样子。Steve的脸像是大理石雕砌的一般,可表面之下存在着一种狂暴;对于这些束缚,他比Barnes还要愤怒。
等绑带全部断掉,Barnes脱离了束缚,Steve不均匀地吸了几口气说,“他——他有没有——?”Natasha迅速向他担保:“他醒过,睁开眼睛了。他也能动弹,他动了他的手和胳膊。”Steve点点头,松了口气。“可是他的记忆……他不认识我,好像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。我感觉甚至难说他知不知道自己是谁,”Natasha说,然后:“你,他还记得。”
“是啊,”Steve轻轻地说,坐到了床沿上,低头望着。“Buck?Bucky?”他伸手去摸Barnes的脸,中途停下了手,改为握住了他的手,金属的那只,攥了攥。可Barnes没有醒。
如果你处理得当,手铐就可以打开:如果知道怎么摆布就很容易,如果不知道就完全不可能。Natasha“咯”地一声打开手铐,首先从Barnes的手腕上取下,然后是她自己的。她把手铐递给Clint,开始揉搓着手恢复血液循环。
“哦,这个啊,”Clint带着几分怀旧说。
Natasha看了看Steve,后者还在低头盯着Barnes。“他救了很多人,你知道,”她说。“他们要去炸中央车站,炸毁上面的大厦。有一个人得救完全归功于他——一个普通列车长,绑上炸弹背心的人质。他用盾牌保护了那个人——而不是他自己。于是……”她比划了一下。
“肯定不假,”Steve在床侧悄声说。“我告诉过你,Natasha:他是我认识的最好的人。在我们小时候——是我惹事,他来收尾。他父母都是好人;他从不愿意让他们失望。他保护他的妹妹——还有我;他是年龄最大的那个。然后战争爆发的时候,他就参军了。上帝啊……他们都对他做了什么啊,做了什么。”
Natasha迫切地低声说,“现在你有什么打算?”让她吃惊的是,Steve大笑起来。
“没有打算。”Steve微笑,同时却又那么悲伤。“这是一场战争。我们要么回家,要么战死,”然后一个微弱的声音说:“那是以前的打算,”Steve扭头看着Barnes说,“没错。”
Barnes伸出一只手,Steve把头向下探去,这样Barnes就能摸到他的脸。“你什么时候留的胡子?”
“我们逃走的时候,”Steve柔声回答。“你叫我留的。”
“我喜欢,”Barnes说,手指抚摸着他的胡须。“我会吻一个留着胡子的人吗?我猜我一定很前卫。”
Steve俯下身,无比温柔地吻他。“你确实是的,”他咧嘴一笑告诉他,然后想起要紧事,说:“你感觉怎么样,伙计?你觉得你能动吗?我想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。”
Barnes顿了一下,评估了一下自己的情况,一次系统检查。“我可以,我觉得吧,只要你帮我。”他对Steve苦笑。“我什么都办得到,只要你帮我。”突然他皱起眉头。“嘿,有一个女孩……”
Steve向后坐了坐,指着Natasha,她向前凑了一点。“Natasha,”Steve说。“她是我们的朋友。”
Barnes的眼睛扫视着她。“是啊,她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Clint也在这里。Clint Barton。鹰眼,”Barnes的视线移到他身上。“你有很多朋友,Buck。”
“是啊,而且你会需要几个朋友,”Natasha插话,交叉起双臂。“他们不会就这么让你们离开的。唔——你,Steve,你也许可以。可是他不行。”她咬住嘴唇。“我告诉他们说他是James Buchanan Barnes——”
“他就是James Buchanan Barnes,”Steve坚决地说。
“——可是在这栋楼里总有人把他看成冬日战士,我向你保证。”
“他们什么都证明不了,”Steve说。“冬日战士是个鬼故事,这是你亲口说的。”
“没错,可他们希望他是个鬼故事,他才是鬼故事。现在?”Natasha摇头。“他们不会就这么让你们离开的。”
Steve望着Barnes,轻轻地问,“这样你觉得可以吗?”
Barnes迎上他的目光。“行,”他说。“可以,”接着Steve俯下身去,Barnes咬紧了牙,Steve小心翼翼把他扶起来,把他的铁臂拉过自己的肩膀。
Natasha傻傻瞧着他们,突然不知所措;她不懂。“你们是在……?”
“如果是这样,”Steve说,直视着她的眼睛,“那就这样吧。”
有那么一会,他们谁也没说话。随后Clint说,“我去把车开过来。就算带着车冲进这该死的大厅也要开过来,”Steve点头,把钥匙抛给他。Clint单手接过来,从门口出去了。
他们开始离开,Barnes紧紧抓着Steve,可是就算大腿上有伤,还是自己走了起来。“Steve,”Natasha开口,不知道怎么劝他别这样做。Steve没给她留机会。
“Natasha,我受够了,”Steve说。“上一次我犯了个错——我们犯了个错。我们逃跑了。一旦你开始逃跑,他们就会——”
“——穷追不舍,让你永远停不下来,”Barnes喃喃着;他面色苍白,可是依旧稳步走着,集中起精神。Steve的脸痛苦地抽动了一下,他说,“是啊,Buck。是这样。”
“先生,您不能这样,”一个警卫开口,接着:“停下。先生,我需要您停下,”可Steve只是搀紧了Barnes走了下去,带着Barnes一步一步地向前。跟在后面的Natasha听见了广播声响:“13号警报,我这里有13号警报,”这是囚犯出逃的代码,真是可笑,如果这算是囚犯出逃,逃得也太他妈慢了:他们拖着步子,一步接一步。
“我们什么武器都没有,”Natasha跟在他们身后,半是呻吟地抱怨;他们俘虏她的时候收走了她的武器;所有的武器——好吧,差不多是所有的。“我们没有Tony,没有Thor,没有——我们可以让Tony过几分钟到这里来,他就在市区里,而且Coulson死而复生了,你听说了吗?Maria Hill也会帮我们,要是我们给她打电话,”可是他们也收走了她的通讯设备,而且就算他们显然把Steve从街上放了进来,Steve身上也没带手机;他当然不会带了。“只要稍微有一点规划,我们就能——”
“这无所谓,”Steve说,另一条胳膊搂着Barnes的腰。“都无所谓。”
他似乎是对的,因为他们还在向前行进。来了更多的警卫,都带着更多的枪,他们的步话机上有了更多说话声,却没有人拦住他们——直到Barnes在电梯附近自己停下了,粗重地说,“等等,我需要——就让我,”然后在同一句话里自相矛盾起来,“我没事;我要吐了。”
“如果你需要,就吐吧,”Steve说,稳住他,紧紧抱住他,等着他的颤抖平息下去。Barnes转过身子,这样就能靠在Steve身上,他手紧紧攥着Steve的衣服,剧烈地喘息着,闭着眼睛冷汗直流,显然在克制他的恶心。屋里的人纹丝不动,鸦雀无声,Natasha看着每一个看着他们的人:两个美国队长,两个互相支撑倚靠的受伤的战士;这是她见过最离奇的景象。她不知道Barnes是不是终究还要吐出来,不知道这样的话又会发生什么。
“好了,”Barnes终于说,勉强点了点头。
“好了?”Steve问,担忧地看着他。
“对,”Barnes说,Steve按下电梯的按钮。按钮亮了。
等他们到了最底层,消息肯定已经传出去了——大厅挤满了人,不只有全副武装的警卫,还有穿着西装的情报探员和神盾的其他员工。步话机上的说话声变得紧迫,Natasha看见有人按着耳机,有人把手腕举到嘴边——他们在向某个人报告,是Hodge?Cooper?谁呢?Steve忽视了他们,温柔地拉着Barnes向前走;Barnes脸部苍白湿冷的皮肤上淤伤斑驳,可他还站着,每一步之间带着倔强而出人意料的优雅。
他们面前的人群渐渐分开一条道路,警卫们皱着眉头,举起枪又放下,咬住了牙。跟在场的所有人一样,Natasha很清楚他们这时应当采取什么行动——包围他们,推着他们跪下,铐住他们——但是没人想这么做。她能看见离他们最近的警卫咬着嘴唇。耐心本身就是一种战术。让他们自己耗尽精力吧——而尤其在这种情况下,很有可能Barnes会体力不支倒下,给他们一个良心可以接受的机会。Barnes也知道——她能从他紧绷的姿态读出来——她听见他对Steve咕哝着,“如果他们拦下我们,你会先关照我的,伙计,对吧?扭断我的脖子。”
“好,”Steve毫不犹豫地说,Natasha感到浑身发凉。
走到大厅的一半时,Barnes停住,然后扭过头来,因痛畏缩着——他在找她,她意识到,于是到了他不用费力也能看见她的地方。“Natasha,”他说,眼神似乎更清醒些了。“对不起。现在我记得了,”她对他微笑着说,“很好,James。你最好记得。”
他们几乎到了玻璃门,这时有人拦住了他们。一个几乎和Steve一样高、一样健壮的警卫站出来,用枪瞄准了他,她的队伍在她周围展开。她刚毅的脸紧绷着,有些哀伤。周围的人连忙后退。“先生,他们要我阻止您离开,”她说。
“是啊,”Steve说,语气疲惫,还十分善解人意。“肯定。”他看着她。她看着他。他们的眼睛大概在同一高度上。他们都无视了他们中间的枪;仿佛枪根本不存在一样。Natasha估量着,如果自己快速行动,能抢来多少武器;至少三件,她想。
“对不起,”Steve低声说,“可你必须放我们走。”
那女人盯着他:一个对直截了当的命令做出反应的好战士。Natasha叹了口气:他们曾经不都是好战士吗?
Steve的声音几不可闻。“我不能再这么活下去了,”他对她说。“所以。”他叹了口气,又把Barnes扶好。“我不会怪你,”他说——也许这句话让她下定了决心,因为突然之间她放下了枪,低声说着,“退后,所有人退后。给他们开门。现在,”她低低咆哮。“快。”
钥匙叮当作响,锁一下开了。Barnes站不稳了,Natasha迅速跑到他另一侧;如果必要,她会把他拖到车上。他们走起来,然后传来一声四处回荡的叫喊,他们身后的人群出现挪动的声响——Natasha真希望她之前还是拿了把枪,也许Steve是视死如归了,可要是她的话死也得他妈拉几个垫背的。
可那不是另一支特战队或特种部队。他们身后的人群分开,走来的是——Natasha眨了眨眼——Harry Perkins。她记得他;他很倒霉,恰恰在奇塔瑞袭击的那周直接从学院被调到了纽约总部,看上去大概也就十四岁。现在他看着也没比那时候大多少;他的西装外套松松垮垮,Natasha看见他里面穿着一件针织背心,这让他就像个刚从教堂逃出来的小毛孩。他冲出人群跑向他们,费力地拎着一件东西;那是盾牌。他拿着美国队长的盾牌。
Steve转过身来。“队长,”Perkins上气不接下气地说,放慢了速度。他勉强举起了盾;它在他手里颤动。
Steve盯着盾牌,仿佛措手不及,几乎对它感到愤怒。他咬住腮帮内部,面部扭曲起来,摇了头。不。不。他重新转过身去,可Perkins走上前来,把盾举起送到他面前。
“队长,求你了,”Perkins说。“拿上吧。求求你再拿上它吧,”仿佛整个大厅的人都屏息以待,等着看他会接下还是会拒绝。时间变得漫长,变得滞重。别接!Natasha想要喊。Steve,不要!她能在Barnes脸上看到同样的神情,虽说他忍住没有说话:你什么也不欠这帮混蛋的,Steve。你为他们战斗够久了。你自由了——我们走吧,可是Steve只是站在那里,盯着盾牌,胸膛随着呼吸明显地一起一伏。很久以前,他曾打算把盾扔在身后,留给Tony;Natasha知道,她看见Steve把盾牌挂在了墙上。可最后他还是把盾带上了。一个错误——或者至少Steve是这么认为的。可他似乎还是要重蹈覆辙。
她支撑住Barnes更多的重量,Steve举起一只手接下了盾牌——能听出屋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,显然感到了安慰,除了她、Steve和Barnes。Steve麻木地盯着盾牌——如果真有什么称得上负担,这无疑就是千钧重荷了——随后她惊恐地发现Barnes向她转过脸来,不想让Steve看到他的表情,因为他难以再控制自己:他几乎要落泪了。
Natasha迅速行动起来。“好了,”她咬着牙说道,“如果我们要走,现在就走;我们快离开这鬼地方吧,”这让Steve醒过神来,他们一起搀着Barnes走过玻璃门,穿过人行道,到了白色货车那里。Natasha打开车门跳上了车,她跟Steve一起把Barnes弄上了车。他喘息着,因为震动难忍痛苦的呻吟,可他们把他弄上了车,然后Natasha爬到了后座,这样Steve就能上车来扶住Barnes。
门重重关上。“开车,”Steve对Clint说,Clint照做了。
“再挺一挺,”Steve对Barnes说。“等一下你就能在你自己该死的床上休息了,”Barnes望着他说,“我们真的要回去吗?我们真的要回家了?”
“是啊,”Steve说。“我是说,难道你想去给小熊队助威吗?”这一定是他们之间的某个梗,因为Bucky大笑一声,因痛缩了一下,他说,“不,我不想。可是Steve……”
“我不会逃了。不会再逃了。如果他们想要我们,”Steve阴沉地说,“他们就得自己找上门来。”Natasha担忧地看着Clint,可是Barnes点着头,表情严峻,然后他说,“好样的。”
-The End-
alby_mangroves太太的配图:
义愤似火
后记:
(2017.3.18)
“Righteous Like Fire”
本来想大义凛然跟righteous like fire意思是相近的,但是个人感觉凛然缺乏怒火的温度。
这是整个系列里我最爱的一篇,甚至或许可以说是我看过所有Stucky文里最震撼我的文之一,不靠虐,而是因为它使我看待这两个人的方式发生了最大的改变。第一次读完的时候呆了很久,心里一直难以平静。那时候队三还没上映,于是甚至有些希望队三也表达出一些相似的东西。当然,想想而已。即使这样,这篇里还是有很强的既视感,只是比起队三因私怨而起的高潮,这里的矛盾似乎更直击人心一点。
连着第九部一起看,也许我是太悲观地看待自己的族群,但想到的第一句话是这个世界配不上他们。
看见过有人说:即使Steve Rogers堪称是为世界放下了一切,却从没有人跟他说:“谢谢你,你尽职了,现在你可以休息了。”想了想也许队二里的Sam曾经有一点这个意思?不考虑Steve本人有多少继续战斗的意愿,只说他所处的环境有多少要他继续付出的期望,也是叫人心酸的。
在这个故事里,此时的他们只是经过漫长的岁月和无情的命运摧折后,两个伤痕累累相互扶持的人,重新站在众目睽睽之下,重新站在全世界面前,被迫停止了躲藏,被夺去了安宁,于是倔强地伫立着,拒绝再逃跑,凭着尊严悲愤地邀战,坦然面对着可能的终结。这个他们曾为之奋战为之牺牲的世界,只给了他们一丝狭缝作为生存的空间,现在,连这狭缝也越发窄了起来。
难以想象那会是怎样一种感觉,一手搂着自己的一切,朝着自己可能将要永远失去的自由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行,每一步都可能是最后一步,而随时可能给他们带来厄运的人,却正也是他们曾为之流血牺牲的同一群人。他们是默然接受了现状的疲惫的战士,这一次视死如归的战斗不为世人,只为自己好好活在这世上的权利。他们不想质问命运吗?也许他们的这平静本身就是一种控诉,这段举步维艰的跋涉也变得格外震撼。当他们抱了必死的决心去打捍卫彼此的一场仗,在这没有硝烟的战争中,魄力本身就是骇人的利器。相信他们周围的人也都看到了,至少也隐隐感觉到了,所以都不敢上前。面对这样两个战士,两个传奇,他们的自由,他们的权利,不是常人有资格予取予夺的。
心存善念的人应该都难以启齿再去夺走他们的幸福,要求他们继续为自己牺牲,遑论把他们收入掌中当成可随意使用的工具。
坐在顶层操纵局势的人只想要服帖好用的工具。而普罗大众需要的是一个英雄,一个完人,一座灯塔,一个信念的符号。这比对工具的要求要苛刻得多,也是一种可怕的重担。文中两次写到盾牌实际上还是很重,看了只想捂着心口蜷缩起来。美国队长的身份意味着何其艰巨的责任,而Steve他之前(还有之后替下他的Bucky)一直做得那么好,“没有某些人表面上那么容易。”“你能想象把那样的力量交给任何比他逊色的人吗?”也许这就是Perkins执意想要把盾交还给Steve的原因,仅仅作为美国队长责任的象征,没有了主人,它都那么令人望而生畏。世上没有第二个Steve Rogers。美国队长曾是他的一部分,他出逃的时候也难以割舍自己的过去,而这一天,在这里,他做出决定,与不断给他带来痛苦的过去决裂了。他履行这份职责的时候是如此出色,让人太容易把这当做一种理所当然,但没有人生来就理应肩负此等重任的。
如果他不堪重负呢?如果他无法时刻准备无私奉献鞠躬尽瘁呢?如果他选择了自己的利益决定为自己、为自己爱的人而离开这个位置呢?
如果他不完美,剩下所有同样不完美的人能否接受他的不完美?(从内战后的反响来看,显然有些人不能)
如果他已经在捍卫世人的过程中失去了太多,世人是否还该要求他继续战斗?是否还该要求他藏起自己的伤口自己的脆弱替人出生入死?是否还该要求他去扮演一个完美的人?
在英雄之前,他首先是一个人。他不能解甲归田吗?
他们付出的代价够多了吗?
把盾抛下绝尘而去,还是带上盾留住担下这份责任的可能性,这只该是他自己的选择。
而这个Steve,还是选择了把盾接下来。
唉。
也正应上复联四后队长可能不再出现的消息,如果是真的,希望官方善良一点,给他一个好些的结局。
(2020.5.23)
在复联四以后,我基本的想法还是没变的。退隐没什么,无论Steve跟谁在一起,平静的生活都是他应得的归宿。“官方”对我来说唯一的问题是(我好像说过好多遍了哈哈哈),为一己之私欲不顾改变历史的风险只为跟旧情人厮守的人,绝不是Steve Rogers。
当然官方喂屎不代表我们就必须张嘴接着。Fuck canon, we tell our own stories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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