Judas Iscariot/Jesus Christ斜线有意义。教徒请退散。我没看过圣经，一切都是从JCS 2000出发的脑补。把机油拽进了没有粮的坑，心怀愧疚，故有此文。一个（越来越）没有文笔的人还是自割腿肉了。稣哥生贺。
设定在抹大拉出现之前，除此以外没什么背景。
Anchor me in a sea of silence, harbor me with my restless mind.
---Malice, Diary of Dreams
正文：
犹大靠在门口，看着睡梦中的耶稣。
有时候夜里睡不着，犹大会不由自主地来到耶稣的房门前。自然，他从来只是停留在门口，企图埋没在黑夜的静默里——犹大绝不会想惊扰他。即便只是远远看着他模糊的轮廓随着深眠中的呼吸几不可见地舒张，烦乱的心绪也能一点点地安静，甚至停滞下来。望着婴儿一样安睡的他，是一次小小的缓刑。犹大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，一旦意识到世间存在着的种种危险、苦难和丑恶，人怎么还能如此地不设防呢？
或许这就是他在这里的原因，甚或他追随耶稣的原因——因为没有第二个人坚强到能一直维持着这种脆弱的地步，因为犹大与他恰恰相反。仿佛只要待在耶稣身边，那种由内里生发出的、温暖而坚定的力量，也能像阳光一样照亮他。
但今天犹大的希望落空了。今晚的耶稣在毯子下蜷成了一团，身体偶尔猛烈地抽动一下，像是被什么惊动了，却又迟迟不醒。
犹大诅咒起自己一时的天真。即便是他，耶稣，也不可能对粗粝的现实免疫。奔走各方周游传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，尤其近些日子，犹大能越来越明显地看出这给他带来的负累。他照旧温和地对待每个人，使徒，信他的，不信他的。面对向他寻求帮助或认可的期盼的面孔，他的微笑依然抚慰人心，他伸出的手不曾迟疑，然而……犹大不知道为什么其他的使徒看不出，或许他们被自己过于美好的愿景蒙蔽了眼睛，或许他们没有把这当成值得注意的问题，又或许……或许他们和蜂拥着他的人群没有太大的区别，耶稣只是他们寄托自己愿望的一个载体罢了。他们似乎都和犹大不一样，没有被耶稣的哀伤困扰。
只是他没有想到耶稣并不像他心目中那样百毒不侵。原来他究竟只是一个人而已。
但犹大没有离开，一种无形的酸痛在胸腔里挤压着他的脏器，把他牢牢缚在原地，叫他逃走也不是，奔上前去拥他入怀也不是。黑暗中依稀能看清耶稣蜷缩的身形。犹大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扒住了墙。一声轻轻的惊喘。不是犹大，犹大僵在原地，保持着绝对的静默。是耶稣。他醒了。犹大动弹不得，甚至气也不敢出。耶稣缓缓支撑着自己坐起，短短几秒不到的时间似乎被拉长得永无止境，直至耶稣先打破了沉默。“犹大？”
犹大强迫自己重新开始呼吸。“基督。”
耶稣沉默片刻，说：“你……你可以过来吗？”语气里少有的迟疑让犹大镇静下来几分，他服从了，走去坐在耶稣身旁，还是不敢言语。或不如说他并不知道能说些什么。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就在他安静的挣扎中，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“你有烦心事，我的朋友，”耶稣柔声说。
犹大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，或许是对他为什么在这里的诘问，或许是耶稣对自己烦恼的吐露，但绝不是对他的关心。他有烦心事？他的烦心事算些什么？他的烦恼比起身边人的痛苦不足挂齿，然而竟是耶稣试图来安抚他，羞愤几乎让他颤抖起来，但他说不出什么，只是摇头，感到耶稣的手紧了紧，更有力地握住了他的肩膀。
和其他使徒不一样，犹大几乎不会像遇见主人的狗一样寻求耶稣的触碰。那对他来说不是一种赐福，而是爬遍全身的战栗，目的不在于束缚，他却无法逃脱，无力动弹。无一例外。他应该有所应答，虽然所有的词汇突然逃离了他的脑海。犹大开口：“我……”然后声音沙哑地崩掉了。
“啊，”耶稣轻轻地说，手松开了，但还是停在他的肩头，没有拿走。为什么？为什么他不把手抽走？不要抽走。不要，留下——“我想帮你。”这毫不动摇的温柔不知怎么叫犹大恼怒起来，他冷笑一声：“我不是那种求你恩赐的蝗虫。”我不需要你的怜悯。
“你不是，”耶稣温和地赞同道。
“那又为什么？”他咬着牙问，回头遇上耶稣黑暗中倒映着微光的眼睛。耶稣的手动了，他不禁垂眼去看，感到那只手抚上了他的脖颈。
“因为你从来不问我要任何东西。”
“乐善好施的拿撒勒人，”犹大挤出冷笑，耶稣像被蛇咬了一样缩了手。“你知道不是那样，”他带着几分恳求，受伤地说。
“我什么也不知道，”犹大扭过头打算起身，即便在黑暗中也无法面对他。
“犹大……”
“别说了，”临近哽噎的声音叫他难堪，他几乎要朝着门落荒而逃，然而才跨出几步，他听见耶稣在他身后问：“那你能帮我吗？”
他站住了脚，本能地呆在原地。“你能帮我吗？”耶稣又重复了一遍。
“怎么帮？”犹大嘶哑地问。
“留下，”耶稣的声音突然弱了下来，像个胆怯的小孩子。“回来。”
他一点胜算也没有。
“拜托？”轻得几不可闻。
他默默地回身，重新坐在了耶稣身边。耶稣苦笑，喃喃自语一样说：“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听了这话犹大忍不住回头想看他，这可着实反常，平日的耶稣若不说是全知全能，至少从来都是从容的。什么能让他如此困惑？然而黑暗中什么都看不真切，只见他垂着头，体态颓唐，仿佛即将被什么压垮。犹大自责起来——他哪里是首要的考虑，他怎能为这点缘由弃耶稣而去呢？
但即使他留下，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。亲近无法弥补他的笨拙。他想像刚才的耶稣一样伸出安慰的手，却被冻住了一般，搜肠刮肚只能问出一句：“怎么了？”
耶稣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样子，张了嘴又合上反复几次，终于说：“我梦见我要死了，”犹大惊恐地盯着他。这话仿佛打开了某种闸门一样的，耶稣的声音变成颤抖的呓语，颤抖的刀尖刺在犹大胸口：“我知道，我知道我要死了，我要——”
“嘘，”犹大几乎是扑上前去，抓住他的手臂，他的肩膀——耶稣在发抖，天啊，他在发抖。“那是个梦，”犹大尽可能装作坚定地说。“只是个梦，”但耶稣摇着头，耳语一般说，“你不明白，”他呼吸急促而紊乱，竟就这么啜泣起来。“我很怕，犹大。我怕……”
于是犹大不知哪来的胆子，搂住了耶稣。耶稣真的伏在他肩上安静地抽泣着，他则慌得整个人都僵了……然而这是耶稣。是几乎占据了他整个心神的人。而不知为什么，这与和他人的肢体接触不同，他只是……只是不知所措的同时格外清楚地意识到他抱着耶稣这个事实，仿佛是麻木的感觉，然而身体的每一寸都在迎接着这一刻，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。犹大臂弯里的身体渐渐不再颤抖，耶稣的抽泣慢慢停了下来，而犹大依旧不敢动弹，不知道该不该放开耶稣，甚至不知道自己想不想打破这样的境地。最终是耶稣自己动了，似乎是想起身，犹大顺从地垂下手臂，耶稣草草抹掉脸上的泪水，又伸手轻轻握住犹大的手臂，无意禁锢，却是犹大无法抗拒的挽留。自然，他也不想离开。
耶稣垂着头，突然打破了沉默，若不是低哑中含着些许的鼻音，甚至听不出他刚哭过：“你会想要你不该要的东西吗？”
犹大几乎想笑，慌张后的疲惫让他如实给出了答案。“一直如此。”
耶稣似乎在思考——在犹豫——然后倾身向前。
吻上了犹大的嘴唇。
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，耶稣的唇轻轻擦过他的下唇，停留许久，又离开了。犹大惊愕地张嘴，很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：“你，你是在……？”
耶稣并没有退开多远，犹大还能感受到他潮湿温热的呼吸。“我是想告诉你，我也想要同样的东西。”他低语。
“……可这不是亵渎吗？”
耶稣安静片刻，轻声说：“我不知道，爱是错的吗？”听到“爱”，犹大的心一下狂跳起来，而耶稣依旧自顾自地说：“祂认为爱是错的吗？……那我不在乎。我不在乎，”他又重复，这次似乎更笃定了，还添了几分反叛的意味：“我可以要这个。我可以拥有这个。凭什么不呢？”
“耶稣……？”
“我知道你想的，”耶稣抬头直直地望着他，双眼在黑暗中燃烧。“你愿意吗？你会让我把自己给你吗？——”
于是犹大不需要他再说服。他终于冲破了这短短的距离，吻住了耶稣，几乎将他撞倒。耶稣热忱地拥着他的脖子，他抱住耶稣精瘦的身体。在犹大的试探下耶稣张开了嘴，努力却生涩地迎合着——是了，他当然从没有被这么碰过，这想法让犹大更加头昏脑涨，同时也可耻地硬了。他断开吻嘶哑地命令：“什么也别想，”不等耶稣有所反应，又重新攫住他甜美的薄唇，热烈地吮吻，感受到耶稣终于不再紧张于如何回应，终于放纵自己沉醉在这迷狂之中。犹大透过他的白袍抚摸着他的身侧，他的腰际，掠过他的下身——啊。耶稣的手痉挛一样抓紧了他的肩膀，犹大暗自得意，吻起他的唇角他的下颌他的脖颈，饥渴地吸噬，像久处沙漠却寻见甘泉的旅人，手在耶稣欢愉的明证边流连不去，覆住他的硬度，手掌隔着单薄的布料摩挲起来，不过多久掌心便感觉湿了。耶稣拥着他躺倒，盲目地挺胯，想要与他贴合在一起，犹大动起来，让被裤子束缚到发疼的勃起蹭过耶稣的硬挺。耶稣喘息着抓住犹大的手，张开腿环住了犹大的腰，他恳求一样地叫道：“犹大。”
“你，你确定……”
“求你。”
犹大伸向他腿间的手有些颤抖。他掀起耶稣的袍子，小心地褪了他的长裤，在月下，他的皮肤仿佛泛着一层微光，却不似月光那样冰冷。犹大俯身亲吻他的脚踝，慢慢一路向上，耶稣的手抚上他的后颈，呼唤一般叫着他的名字，犹大顺从地起身吻他，手指进入了耶稣的身体。耶稣呼吸一滞，不由得紧张起来，犹大犹豫着想停手，耶稣却轻轻地说，“别停，”这次主动吻上了他，依旧青涩，却因为这新生的亲密随意了许多。犹大尽可能温柔，即便如此，当他终于进入耶稣，耶稣还是死死抓着他的手臂，因痛不匀地喘息，但没有一点怨言，也没有丝毫悔意，犹大调整着，寻觅着，耶稣突然惊叫出声，攥住犹大的大腿，随着犹大的律动，他痛苦的面容渐渐被欢愉攻陷，偶然喉中溢出无法压制的呻吟。
当他在释放过后倒在耶稣身上，耶稣也同时达到了高潮。他撑起身想到旁边躺着，却被耶稣颤抖的手臂抱住，犹大便也搂住他，让他们面对面侧躺着。他拂开耶稣汗湿的金发，耶稣捧着他的脸，探头来寻吻，犹大便温柔地吻上他。
缠绵许久后他们渐渐又陷入了沉默，只剩他们渐渐趋同的均匀的呼吸声，但犹大一直醒着，他知道耶稣也是一样。不知过了多久，他鼓起勇气开了口：“现在会怎样呢？”
耶稣安静了一会，伸手抚摸着犹大的脸颊说：“难道会有什么因此而不一样吗？”
“你不会后悔吗？”犹大握住他的手腕。
耶稣笑了笑：“为什么要后悔呢？我这才叫活过了，”说着再次轻吻犹大的嘴唇。
-The End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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