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：prosceniumarch
摘要：
Peggy Carter鲜少犯错。
或者：Steve在奥地利冰冷的手术台上发现了Bucky的尸体。
（BE警告，角色死亡警告，Stucky无差，分级：G）
原文：https://archiveofourown.org/works/6179212
正文：
“你的朋友很可能已经死了，”她告诉他，看着他穿着他那滑稽的戏服，套上他的外衣。
他的绝望具有一种悲剧感，Peggy不懂得那种爱，至少现在还不懂，可Steve那面容惨白、忧心忡忡、对她视而不见的样子，令她觉得她应当懂得。
Peggy Carter鲜少犯错。但就错这一次，一次也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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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ucky一动不动，而顷刻之间，Steve就知道了。
“Bucky？”他还是哀求着。Bucky依旧纹丝不动，Steve感觉有些什么——像是惊恐的什么——白热地灼痛着他的眼后。“Bucky？”他又叫道，话音哽住，仿佛房间被抽去了所有的氧气。
Bucky面色灰白，脸上尽是泪痕、尘垢和细微的血迹。他的眼睛还睁着；静止、坚忍而茫然，在昏暗的光下呆滞而透明，遍布着爆裂的血丝。他露出的手臂内侧和颈部起皱的皮肤排着一列针眼，淤青斑驳。
彼时怒火仿佛要将Steve燃烧殆尽。
他可悲地攥紧拳头贴在身侧，凝视着他最好朋友的遗体。不像过去在布鲁克林的样子，Bucky形容枯槁——区区几月前在Steve眼中让阳光亲吻成金色的皮肤，如今纱布一样薄而苍白。血渍在他侧身绽开，黏稠地渗过他的衬衫，血从金属上淌下，一滴一滴落在肮脏的地砖上，猩红而刺眼。Steve看着缓缓流动的血液，那节奏因一阵微风和空气中的热度乱了起来，锈的味道侵入他的呼吸，滞重地停留在他的舌上。
他安静而痛苦地抽泣着，伸出手去停在Bucky的胸口。没有心脏的搏动，也没有骤然潜入Bucky肺脏的呼吸。
Steve不知道那么好、那么鲜活的一个人，怎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变得那么冰冷。
那些操他妈令人发指的懦夫，夺走了Bucky，然后就把他丢在这里，遍体鳞伤支离破碎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，躺在自己的血泊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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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生挚爱”这么个词已经被用滥了，Steve想。他也想着Bucky在那手术台上的样子，突然之间，他脑海一片空白，只有Bucky的遗体必然的下场，除去废墟之中的灰烬荡然无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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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这样的，Bucky他——他曾经——他人好得曾经令人心折；有时候，以Steve说不太清楚的方式，他感觉他好像永远也比不上Bucky。
Bucky不仅仅是纪念碑上的一个名字，或是金属台上的一具尸体；他是清晨的口哨声，陶罐相碰的声响和廉价咖啡的气味，搭在他脖子上生了老茧的手。告别的吻。Bucky是发油，整洁的西装，丰满的嘴唇，夜半时分杯口上方温柔的笑容。Bucky是Steve呼吸的节奏，炉子边脚尖打着的节拍，因他人旁观与否而不同的微笑。Bucky是伸入他嘴里的手指和凌乱的床单。
Bucky是他的一生挚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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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7军团行军回营，仅仅那么一刻，Peggy以为她终于错了一次。她以为或许她本该多抱些信心，多抱些希望，可接着Steve走入了她的视线。
无须发问，Peggy也明白了。Steve左边没有任何人，这足以说明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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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Steve十六岁的那次，他病得那么重，那么、那么疲倦，他发着高烧声音细小地问着Bucky，如果他走了Bucky会不会想他。
Bucky沉默了很久、很久，当他终于开口，他语气很平静，Steve从未听过他声音如此冰冷。他说，“会的。”
Steve不需要再听他说任何话，他懂了，可Bucky还是说了下去。“我会想你直到死去。”他说得那么低沉、那么真挚，比任何咳嗽或哮喘发作都要疼痛。
“我也是。”Steve低语着回答，声音轻轻，仿佛那是圣言，是承诺。“我也是。”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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瓦尔基里号坠毁的时候，Steve也一起去了，没有人感到震惊，不算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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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描本在玻璃展柜里，翻到的那一页是幅炭笔素描，画着青春年少、无忧无虑的Bucky Barnes。展牌上写着：
【7】佚名男性的肖像，疑是James Barnes，Rogers队长战前的室友
Steve凝视了很久，很久。
“他是谁？”最终，Natasha问他，她声音的轻柔足以让他从恍惚中醒过神来。她表情中闪现出温柔，Steve觉得她一定是看出了画面捕捉了多么亲密的一刻，才会这么看着他。
忽然昨日重现，破烂窗帘间透过阳光斑驳，Bucky的笑容，挑逗而诱人……
他重新看着展品，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。
Steve想说很多很多，可他一时语塞。“他是……我的朋友。”最后他解释，虽说远远辞不达意。“一个很好的朋友。”他没有动，凝望着Bucky在画像中已成不朽的面容。
他已一无所有，无力给予了。
Natasha没有再追问，但他们走的时候，她瞥见他再次回望着Bucky的画像。她的眼神心照不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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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，Steve会想，自从Bucky死去之后他就没这么确定过，本该让他成为Bucky一生的注脚，而不是现在这样。
-The End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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