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小甜饼，Stucky无差，分级：T/PG。给友人的生贺。)
1939
Steve听见Bucky开门的声音，考虑着要不要喊一声，让他知道自己在家，但脚步声越来越近，随后Bucky便来到防火梯上，带着一身的烟味跟汗味重重地坐在他身边。
他知道Bucky现在准是也想点一根烟，然后狠狠吸上一口。港口的活儿累人得很。但他担心Steve的肺。
“你打什么主意呢？”他刚想开口，Bucky突然来了这么一句。
“什么？”
“你脸上带着那种奇怪的笑。”
这就是为什么Steve什么都瞒不过Bucky——因为Bucky绝对不傻，而且他太了解他了。大概是十几年形影不离的必然结果。Steve的确享受这样的默契，然而他在Bucky面前几乎什么也藏不住。
（举个例子，他们十几岁的时候，一天放学Bucky带着Steve进了一间储藏室，把门反锁上后一下吻住了一头雾水的Steve。这离Steve理清自己看着Bucky嬉闹一般跟几乎每个女孩亲嘴时心里无名的酸楚、并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大概爱着Bucky才不到三天）
“哪有，”Steve迅速否认。“你怎么觉得我不是在笑你那张丑脸呢？”
Bucky哼了一声。“就这张丑脸可是吻遍了布鲁克林所有的姑娘。”
“少吹牛了，怎么可能是所有的。就算有姑娘吻你也是看你这傻小子太可怜了而已。”
“这么说你也是可怜我了，小妞儿？”
“滚蛋。”
“某人昨天可完全没有挑剔我的脸。我想他当时是这么说的，”Bucky假笑着凑近他耳朵，刻意变了一种腔调，低语里夹杂着喘息。“‘噢，Buck，我真想……把你现在的样子……永远……刻在我的脑海里……’”
Steve咬住嘴唇才憋住笑，尽可能若无其事地说：“有证据吗？”
“啊，铁证如山，”Bucky的嘴唇轻轻蹭起他的耳廓，Steve不禁抖了一下。“我确定我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痕迹，而如果这还不足以说服你……”他吻着Steve的耳轮。“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，你马上会亲自给我留下……”吻变得濡湿。“……相当充分的证据。”
Steve觉得自己本来就过速的心率有上升到了危险的地步，他深吸一口气，突然笑起来。
Bucky一下子退身，相当恼怒。
“怎么？”
“要转移你的注意力还真是容易。”Steve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我可是打算完事以后再问的，你在那时候总是比平时更蠢，告诉我的几率会高一些。”Bucky扬起了下巴。
“干得好，天才，”Steve起身打算回屋，百分之百确定Bucky会跟来。“现在你侮辱完我的智力之后，既没有什么‘今夜’可言，也吃不到我特地给你弄来的肉桂面包了——”
“你说什么？？？”
“我说，干得好，天才——”Steve得意地在心里向自己竖了竖大拇指。
“肉桂面包？他妈的肉桂面包？”
Steve试着用最耐心的语气说：“是的，Bucky，肉桂面包。”
Bucky紧紧地跟在他后面，声音里满是兴奋。“肉桂面包？你究竟是怎么弄来的？”
“我总是给Nesbit太太帮忙，记得吗？她今天招待她的亲戚时烤的，就给了我几个。我给你留了俩。”Steve没几步就走到了他们小公寓的另一头，边说边从他们那门都快掉下来的柜子里拿出了装着面包的盘子，递给了Bucky。
Bucky飞快地在他嘴上啄了一下，然后吃起了肉桂面包。Steve不禁微笑起来。Bucky喜欢肉桂。
所以当Bucky把里面还剩一个面包的盘子推给Steve的时候，Steve扬起了一边眉毛。
“少装了，她就给了你两个。”
没错，但是……Steve刚要抗议，Bucky又把盘子向他那边推了推，耸耸肩说：“你就多长点肉吧，省得我抱你睡觉硌得慌。”
Steve瞪了他一眼，嘟囔着“混账”，然后凑得离他更近了些。
2017
Steve惊醒，发现床的另一边是空的，但手探过去一摸尚有余温。时钟显示着03:29AM。他坐起身来，手揉了揉脸，下床走出了半掩的房门。
Bucky叼着一支烟瘫在沙发上，Steve犹豫了片刻，然后坐在了他身旁，很近，但没有挨得很紧。
他们都没说话。
过了一小会Steve伸出手去，小心翼翼地抽走Bucky嘴里没了三分之一的烟。Bucky的眼睛追踪着他的动作，没有阻止他。Steve抖掉烟灰，把烟放回他的唇间。
Bucky再次叼住滤嘴吸了一口，闭上了眼睛。
他知道Bucky为什么没有动：他也跟Bucky一样不确定如果Bucky抬起手来，手会不会抖。
Steve没有打破沉默，只把手放在了Bucky的膝盖上。
Bucky一向比他更擅长说谎，对人对己均是如此。他在有选择时永远会把痛苦隐藏起来，直到一切过去，或者到他因无法承受而支离破碎。但至少Steve总能发现他试图隐藏的一切，或早或晚，也许比Bucky发现他的不对劲要慢一些，但他总能办到。
幸而他总能办到，无论七十多年前，还是现在。
幸而Bucky允许Steve的帮助。允许自己回到他身边。
终于，Bucky挪了挪地方，倾身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，然后凑近Steve，整个人放松下来靠在他身侧。
Bucky闭着眼睛说：“你还是个笨蛋。”（You’re still a sap.）
他的声音透着疲惫的沙哑，但还完完全全是他，是为了给他们付房租在港口干过一整天活的Bucky，是咆哮突击队行动时坚决要在Steve后第二个守夜的Bucky，是刚回到他身边后一夜睡不满两个小时的Bucky。
Steve每一刻都想感谢上帝，他还在这儿。
“啧，真抱歉，我只是很高兴你这个白痴还愿意拿我当人形靠垫。”
微笑让Bucky的唇角微微上翘。“瞧，你还是个笨蛋。知道这点过了七十年还没变真让人宽心。”
“是吗。”
“嗯哼。”Bucky把头靠在他肩上。“我猜你不打算再回到床上去了。”
Steve笑了笑。“Nope。”
“抱歉我把你弄醒了。”
“别扯了，我自己醒的。”
“你起来了还不是我的错。”
“现在谁是笨蛋了？”
Bucky哼了一声，Steve转头在他乱糟糟的长发间印下一个吻。
Steve突然有了个主意。为什么不呢。
“起来。”他对Bucky说。
“不。”
“那你让我起来。”
“不。除非你是说要我帮你‘起来’……”Bucky坏笑道。
Steve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。“……我是说真的。”
“你想干什么？你性感的男友刚刚露骨地暗示说他想跟你来一发，还有什么比那更诱人的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还废话什么？”
“啊，没什么，我也不清楚，可能我只是突然想烤个肉桂面包什么的——”话音未落，Bucky就差不多把Steve搡到了沙发另一边。“嘿！”Steve抗议道。
“开什么玩笑，你厨艺烂透了。”
“你还好意思说我呢？”
“我不能让你毁了好好的肉桂。”
“我得告诉你血清神奇地改变了很多东西——”
“不可能包括这个！”
“对我有点信心，Buck。我这两年改进不少，我烤过。”
Bucky狐疑地看着他。
“甚至有人说好吃。”
“他们是不想伤害美国队长那过剩的爱国热情吧。”
“Natasha都说不错。”
Bucky继续狐疑地看着他，接着摇了摇头。“你居然不是在跟我扯谎。”
Steve咧嘴一笑：“扯谎没什么意义，反正你也能看出来。”
“有理。”Bucky挥挥手。“那你怎么还在这儿坐着，赶紧去。”
“急什么急。”
“可那是肉桂面包！”
“某人刚刚还提出了严重抗议来着。”
“Steve。Stevie。Steeeeeeeeeeeve——”
“好好好我去，你看，我站起来了，现在我正在往厨房走——”
Bucky拍了拍他的屁股，然后也站起身来，跟他进了厨房。
-The End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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